耶稣先生摆卦摊
今天报载,台北市有四位国民小学堂教习和一位国民小学堂校长,因恶性补习,被记了一过。站在政府立场,只好如此。官儿抓到倒楣份子,不能不办,也不能大办。前不已言之乎,不要说记过矣,纵是执行枪决,都没有用。君主时代,对叛逆的处罚可以说鲜血淋淋,灭九族,灭十族,一场官司下来,伏尸千具,可是照样吓不住谋反的朋友。无他,利之所在,只要值得,再大再重的赌注都有人敢往上押。事实上现在的恶补已转入地下,站在讲堂上明目张胆的呆头鹅不多矣。不要说官儿啦,就是做爸爸做妈妈的都不知道孩子在哪里补习。
呜呼,某一人家的客厅中焉,孩子们弯着发育不全的小腰,正在猛写,只听笃笃笃笃,有人敲门,一声吆喝,书都收到预定的地方,每人手中立刻塞了一个玩具,然后教习开门一瞧,原来是老张,大怒曰:「你怎么不按照约定的暗号敲?」老张歉然曰:「忘记啦,真对不起。」教习曰:「我的心脏不好,你再来几次忘记啦,我只有住医院。」然后扭头吩咐瞪着大眼的孩子:「快做快做。」噫,吁,嘻,危乎,密哉!恶补好像开赌场(还有一种更不堪的比喻,但却更为恰当,恶补岂不像凑合一批人关起门看春宫电影乎),不过开赌场演电影是怕三作牌抓,而恶补是怕督学之类的官儿抓耳。如果真的凡恶补的一律格杀毋论,恐怕不但锁门矣,简直还要武装戒备矣。